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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36.第3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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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6 章

這個稱呼聽起來本該很親昵才對,被她一叫,反而賤賤的,很是犯嫌。讓人非但沒有心暖的感覺,反而很想堵住她的嘴。

任白的目光閃爍了半天,手伸到女孩的腿彎下,把人抱出車外,腳一踢關了車門。

車庫沒有暖氣,司顏朦朦朧朧中感到四面八方灌來的涼颼颼的冷風,縮了縮脖子。

只有抱著自己的人身上有一絲絲的熱度,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抱住,把臉埋進了那股熱源中。

那一刻,任白的身體僵了一下,差點打了個踉蹌,他很快調整了平衡,把人掂了掂,抱著繼續往前走。走動的過程中,她抱得越發的緊,好像很擔心自己會掉下去似的,他只能不斷地把她往上摟,直到她的腦袋掛上他的肩膀,她才找到了安全感,安分地依在他身上,停了掙紮。

她的手好像一雙貓爪子,牢牢地攥著他的衣服不放。任白放她到床上的時候,廢了好大的勁,才把她從自己的懷裏剝下來。手放下後,她咕嚕著含糊不清的話,腦袋歪到一邊,微張著唇睡了。他坐在床邊,靜靜地看了一會兒。

所以,這樣就可以了嗎就讓她這樣睡著嗎

任白表面沒什麽動作,實際上,心裏卻有些手足無措。現在,他應該做點什麽

他猶豫了好久,實在是對這種情況沒什麽經驗,只能站起來走出去,給Jenny打了個電話。

“啊啊” Jenny正在洗澡, Boss的召喚怠慢不得,滿頭泡沫地接了電話。

得知任太太喝醉了酒,突然得很,萬語千言不知道該怎麽說,憋出一句: “那您記得做好安全措施,飲酒後不宜懷孕。”

“哦,是這樣嗎”任白接受了一項新知識,很認真地在心裏做好加強記憶,這確實是個需要註意的問題。

等他反應了過來,繃不住了,沈下聲朝她低吼: “你想什麽呢”

他壓根就沒起過邪念,只是單純想照顧一下喝多的女孩子而已。

Jenny也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: “對對不起!是我誤會您了。”

“趕緊說重點。”任白沒好氣地道,不友善的語氣似乎是驚動了酣睡中的人,床上的司顏難受地哼哼了幾聲,他急忙回到房間裏,緊張地看。

好在她翻了個身以後,就沒了動靜。任白的一顆心放了下來,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麽會緊張。

司顏睡得並不舒服,酒精起了效果,她腦袋很暈,身上的禮服是量身剪裁的,繃得特別緊,腳也因為喝酒而腫了起來。

迷迷糊糊的,有人握住她一只腳踝,脫去了鞋子。她腳上一輕,很快,另一只腳也脫離了束縛。

是誰這麽好心,任白嗎他倒是蠻體貼。司顏隱隱有種當了大爺的快感,閉著眼睛暗爽。

嘴裏也不客氣地使喚起了人: “小白,給我倒杯水,小白。”學是的她們行長的語氣,她們行長來行裏巡查的時候,就會用一種非常濃重的官腔喊她“小司”。

身邊的人很沈默,只有腳步聲遠去了,不一會兒的功夫,那腳步又走了回來,有人扶起了她,散著熱氣的玻璃杯抵到唇邊,她張了張嘴,溫熱的水灌入喉嚨。

下巴有濕潤的液體滑過,那是她意識模糊,沒仔細從杯沿漏出了幾滴水。

司顏犯著暈,看不到面前的男人,喉頭在微微聳動。

一根手指觸上了她的脖子,沿著那縷水跡往上,把她臉上的潮濕擦去。這服務真是不錯,在她滿意地勾了勾唇的時候,手指變成了手掌,他握住了她的脖子。

更潮濕的東西覆了上來,貼在她的唇角上。

輾轉著輕吮。

酒精放大人的閾值,司顏好像並沒有覺得這樣的動作有什麽不妥,甚至於覺得舒服,期待他可以一直這樣吻下去。

任白摩挲著她的脖子,親在她的唇角,臉頰,眼睛,額頭,又短暫地抽離開來,俯視那雙微微張開的唇瓣。

很美好的形狀,因為濕潤而帶著軟嘟嘟的光澤。

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去,閉眼的瞬間,吻到的卻不是女孩的嘴唇,而是手心。

“這裏不行。”司顏一手捂住了他的嘴,冷靜地告訴他。

他微微睜眼,半是迷醉,半是迷茫: “為什麽”

“我喝酒了,你吃了我的口水,會變成任燃的。”司顏笑著拍拍他的肩膀,好哥們兒似的,轉頭趴下就睡了。

夜風輕輕地吹,任白坐在她的床頭,擡起了頭,走過去關上窗。

司顏帶著頭痛欲裂的宿醉後遺癥醒來,已是次日下午三點,窗簾嚴嚴實實地擋著陽光,房間裏漆黑一片,她掙紮著摸到手機,還以為天沒亮,手機一丟,繼續睡下。

幾秒後,反應過來,摸索到手機重新看了一眼, “嗷”的一聲發出了驚叫。

司顏推門走出去,重見了日光,光線刺得她睜不開眼。房間外空無一人,她找到小餐廳裏,兩個阿姨正在廚房包餃子。

“呀,醒啦”見過幾次的面熟的那個,先向她打了招呼。

司顏茫然地點點頭,一摸自己身上,衣服換過,臉也洗了。

“昨晚先生過來敲門,讓我幫您整理了一下。”面生的那位阿姨朝她笑了笑。

“噢,謝謝。”司顏訕訕地坐下來,搓著頭發,昨晚的事情她沒什麽印象。

記憶停留的最後一刻,還是她躺在車後座的時候,她臉貼著那柔軟的小牛皮,感覺很好聞,也很醉人。

“餓了吧”面熟的阿姨摸了摸圍裙站起身,揭開竈上的鍋蓋,用長柄勺攪動了幾下,盛出一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, “喝點清淡的養養胃,昨晚喝了不少吧”

司顏“嗯”一聲,昨晚那叫斷了片吧。

不知道她有沒有失態,之前高中畢業開Party她也宿醉過一次,睡了一天一夜,醒來以後什麽都不記得,就是因為睡眠充足,皮膚好得不得了,站在鏡子前自戀得可以。

據夏樹說,她喝醉後規矩得不行,一聲不吭就自己睡著了,送她回去的路上問她高考卷考過的題,對答如流。

司顏心裏也就沒什麽不放心的,唯一難為是的,今天雖然是周六,但她得上班。

現在這算曠工了。

司顏喝了口小米粥,給主管打了個電話,得趕緊找個理由補請個假。還好,她不是櫃員,上班時間框得比較死。作為客戶經理,偶爾需要外出,時間也是比較彈性的。

加上昨晚發展了那麽多業務……待會兒跟主管順口提一嘴,應該不會太為難她吧。

司顏想得周周到到的,主管接了電話: “餵司顏。”

“許姐,實在對不起,我昨晚不太舒服,半宿沒睡,今早又睡得太死沒聽見鬧鐘,可以跟您請個假嗎”司顏滴水不漏地送上請假申請。

“噢,沒事,我早知道了,你怎麽還又打個電話來啊”那邊語氣很輕松, “你老公已經替你跟我請過了。”

司顏的心裏猛地一顫: “我老公”

發生了什麽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。任白他……他居然敢!

“司顏,你這就不地道了。要不是任先生打電話給我,我還不知道你結婚了呢。”說到這個,主管義憤填膺地向她控訴起來, “你那天在我們面前說他是你的朋友,我們大家全都是真情實感相信的,還以為我們八卦傷害到了你,一直很自責呢!好吧,我理解你嫁進豪門要低調的心情,但你就算瞞著她們,也不應該瞞著我吧。司顏,我對你很失望!”

司顏呆呆地把電話掐了。

她一只手還拿著勺,往碗裏放的時候沒留神,放變成了摔。

“叮叮”幾聲,把還在包餃子的兩個阿姨嚇了一跳,伸長了脖子往她這邊看。

司顏踩著拖鞋“啪啪啪”走出去。

任白呢她要找他算帳。

擅自給她領導打電話,過分了吧,這算逾越了吧

司顏越想越氣,然而一連打了幾個電話,他那邊都沒有接,不知道是什麽情況。她站在客廳裏抓著狂,任白的電話回了過來。

還是視頻邀請,司顏被憤怒沖昏了頭,腦子一熱就接了。

視頻一連上,她就齜牙咧嘴朝他擺出了一副兇相: “你要死是不是”

那邊卻沒什麽反應,屏幕也是一片模糊的黑影,直到鏡頭轉了轉,移到一張陌生而蒼老的臉上。

屏幕上出現的是個沒見過的老頭,因為她張牙舞爪的樣子露出稍許疑惑的眼神。

司顏瞬間僵硬。

鏡頭再一轉,換成了任白熟悉的面孔: “顏顏,這是爺爺。”隨即,那老人的臉又換了回來,這一回他慈祥地笑著。

“爺……爺,早。”司顏一頭霧水地對著鏡頭,向對方問了聲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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